实力的照苏
照实都是捧在心上的人
weibo:全世界最好的蔡照他媳妇儿浅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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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照实#六层楼

她说因为知道不可能在一起,才能放肆的喜欢你

是这个夏天,最撕心裂肺的低语

——《樱花东街 甲二号》


北京的夜晚总笼罩在迷蒙的霓虹灯里,纸醉金迷和灯红酒绿烘托着车水马龙。高楼林立间只余下干枯的身体,像末日前纵情的挣扎,绝望又放肆狂妄。

屋里没有开灯,他坐在靠窗的那个吊篮里轻轻吮着手指,脚边是零落一地的塑料盒、竹签。他觉得胃有些痛,冷了的烧烤入喉的油腻感像一口咳不出的痰卡在那里,可他还在吃,不停把那些来路不明的肉往嘴里塞。他被噎的想吐,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憋回去。一片狼藉。

他又往吊椅里蜷了蜷,瞥一眼窗外的霓虹又皱起了眉。他的新家在六楼,大约是住的太矮了,这霓虹竟然晃得他眼睛疼。

夜很长,他觉得夜很长,每次天色暗下来的时刻于他而言就像进入了极夜。可有时候夜又很短,吃了再吐,醉了复醒,他觉得夜,也就这么过去了。

电话响的时候他只犹豫了三秒,接听后按下免提却又同时陷入沉默,电话那头的呼吸有点急,有点喘。

“秋实,我想见你。”

他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又像是还没准备好要说什么。那股子黏腻的恶心感从喉咙口翻上来,没有消化掉的肉沫混着酸液一齐往上反。

“……我在你家楼下。”

来电的人语气又软了几分,他却已经趴在洗手台边一阵干呕,最后悉数把那些吃下去的都贡献给了下水道。

他的步子踏得不稳,去厕所的几步路踩得砰砰响,哗啦啦的流水声也盖不住干呕的声音,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喊他名字,好半天才听他回了一句。

“你上来吧……”

没有欣喜,亦没有难过,那人却像是放下了心,微微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,也没把电话挂断。

他不想开灯,靠着沙发瘫坐着,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,数着那人爬楼梯的步伐。

——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
“秋实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啥吗?你对我说,‘你要对我的孩子负责’,我那时候就想撩你了。”

第一层楼。

“你扮女装那个晚上我亲了你一口,你还把我嘴都咬破了,我痛了一礼拜。我跟你说要不是你那害臊的小样儿,我才不管你一口一句‘卧槽’,早特么把你撂床上了。”

第二层楼。

“七夕那天连女朋友都不管了跑到你家楼下,你特没良心连抱都不让我抱一下。我还以为你丫要和我偷腥呢,害我白兴奋一路。”

第三层楼。

“从青岛回来你就对我爱搭不理的,我当你吃醋呢,趁着你感冒就把你办了。其实现在想想挺后悔的,都没能好好给你表个白。”

第四层楼。

“你搞丢了我送你的生日礼物,还不许我弄丢你的,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小皮儿脸的。不过咋整啊,我还挺期待今年你能再送我个啥。”

第五层楼。

“秋实,快过年了,我想回家。”

第六层楼——

蔡照的话还没说完,他就把门打开了,安静地打量眼前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样子。

他的大衣像是拢了一个寒冬的冷冽寒风,眉梢染上浅浅的疲惫。陈秋实快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见他了,好像上一次站在这里轻吻送别即使昨天的事,他眉眼间的笑意,他唇齿间的温存都还历历在目。如今眼前人和心上人反复重叠,反倒像是面目全非了。

侧身为蔡照留出空隙,蔡照却在进门的那瞬间将他紧紧圈在怀里。天地似乎都变小了,门口那本就狭窄的空间被蔡照再三压缩最后只余他怀里供他挡风,鼻尖旖旎的全是蔡照的香气,似一拂而过,似恋恋不舍。

“怎么连暖气也不开。”

“……忘了。”

“你总是学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
他语里带宠,唇角带笑。说不清是调笑还是嘲讽,兜兜绕绕在陈秋实心上转了一圈。

于是陈秋实哽住了喉咙,如鱼刺在喉。他只是用呕吐后被胃酸灼过的略哑的声带,淡淡的转移了话题。

“快过年了,不带她回家见爸妈?”

这话脱口的太过轻巧,说完连陈秋实自己都愣住了。

“我和Michelle,离了。”

他像是在竭力避免触碰那段两个人都不太愉快的记忆,过分地小心翼翼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知道?”

少年点烟的模样倒像是未曾变过,火光映着他白嫩嫩的小脸撩骚的不成样子。他愣在那里,压抑少年的过分诚实,又低头笑笑想着这本就是他的性子。

“六年了,你真沉得住气。”

陈秋实知道,他在问,问陈秋实为什么知道他离婚了却不来找他,问他为什么这六年都杳无音讯。

“有啥好扛不住的,我们的关系,本来就是看心情,不是吗?”

过了太久太久,他靠在蔡照的肩头笑吟吟地说着,像是在说恋人之间甜蜜的情话。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,他的又叠在他的之上,纠缠在一起像灵魂都相依了一样。

蔡照的手覆上他的腰,少年的腰记忆里没有那么细,腰窝都凹陷下去病态到一碰就碎。他的呼吸此刻就在他的耳侧,心贴在一起跳动像是那些一去不回头的年少轻狂的时光。

“秋实,我想回家。我想回家……”

“你想好了?”

“我想得特清楚,秋实。”吻那么轻易地落在他的眉眼之间,“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了。”

“我没等你。”

这话似真亦假,他确实没在等他,女朋友算不上,伴总是有的,工作那么忙,能想起蔡照的时间太少太少了。这六年装作各自天涯的生活,也仅仅只会在醉酒之后忍不住窥探他的生活。

“陈秋实!”

“是!你刚结婚那阵儿我天天咒着你俩离,我那点子小心思你全都攥在心里却还是屁都不放一个,把话咽在肚子里逗我玩你特有成就感吧?”

他被蔡照突如其来的脾气激笑了,胸腔因为委屈和愤怒剧烈地上下起伏。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开口,空气里只有两个人平复呼吸的声音。

“我认真的,蔡照。”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,抿着嘴像是极力在咽下那些莫名的情绪,“我没等你。”

“秋实……”

他叹息,下一秒将少年的身子搂进怀里。

“没关系。没有等我也好,不想等我也无所谓。因为不可能所以当初放肆的喜欢你,那么以后,我要为了可能小心翼翼的爱你。”

他诧异地抬起头,男人的眼睛就在眼前准确无误地望着他,吻密密麻麻地盖下来却又温柔至极,男人没有将他搂得很紧,甚至给了他推拒的余地。他想拒绝,又不想拒绝,睁着眼由着男人吻了很久很久。

“蔡照儿……”

这一次男人不再温柔,将他按在怀里的力量坚定且不容他再摇摆,他的唇被男人咬到微微出血,男人与他十指相扣的力度紧得仿佛这就是俩人余生唯一所求。

“没关系,我总会等到你。”

他必须深呼吸去克制心上的那股酸涩,一丝丝牵扯的他整个人都痛。

“为什么?”

为什么?为什么。

“因为我爬了六层楼,气喘吁吁敲门的时候,总能想起家里还有一个需要我照顾的人。”

于是他在男人温柔的笑意中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,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
他们都曾迷失在旅途,满身疮痍在爱与不爱间摸爬滚打,含着旧人名字,灌一口烈酒后才发现三千弱水有人只取一瓢饮。他们也曾颠沛流离,发现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却还是被想念钉在原地,不是留,也不能走。

这六年,他们像是走在无尽的山路,浑浑噩噩,得过且过,表面鲜亮内里腐烂。年少并肩时唱的六层楼,像是也丢在爱情洪流里的海市蜃楼。

还好……

还好他终究有找回他的一天。

还好故事没有停在那个夏天让人撕心裂肺的低语里。


那夜故人身披风雨来,终究寻得六层楼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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